“良心”这两个字,虽然只有寥寥十几笔,却是一切优美人性的基准。它更是心底的一种尺度、一种坚守、一条底线。
古时候流传下来的许多典故,如杨震不收黑夜之金,柳下惠坐怀不乱,屈原被流放仍然“沐后弹冠,浴后更衣”,许由清溪洗耳……都是在坚守和捍卫自己的心。人此一生,所作所为,并非要做给别人看,更重要的是要对自己有所要求、有个交代。
同样的道理,普通人选择清白做人、老实做事,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么高尚,而是为了守住自己做人的本心。
世间最宝贵的财富莫过于心安。记得钱锺书在一本书中总结的很到位:“洗一个澡,看一朵花,吃一顿饭,假使你觉得快活,并非全因为澡洗得干净,花开得好,或者菜合你口味,主要因为你心上没有挂碍。”我想无挂碍便是心安,心安便是良心安然。
当然,人心时常处于变化、变动之中,很容易为私欲所蒙蔽。古籍中曾说过:“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正因为人心容易生变,所以必须精诚专一,信执其中,要守护好良心、初心与正道。
现实生活中,有些人明知违背良心,却依然选择作恶,因为利害计算终究是压过了是非之心。我想良心是个多边形,每当人犯错,它就在人的身体里面乱碰乱撞,将人折磨得要命。如果人继续犯错,它就会撞得更凶,可等把几个角都撞得面目全非时,人也就麻木不仁了。”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如今的社会中,有些人的良知或良心,在面对声色、权势的遮蔽、诱惑或围猎之际,会有可能丧失和泯灭;那个稳坐心中的“多边形”良心,在一番围剿之中,会慢慢倾覆坍塌。这个过程中,残存的良知可能会顽强的反抗,你可能会强作镇静不去理会它,亦或是喋喋不休试图说服它。然而,你终究无法压制它。人能远游世界,但逃不开良知的诘问。它让人三餐无味、深夜不眠、悔恨至极、烦恼不堪。
鲁迅先生曾写过一篇很有名的杂文《六十二恨恨而死》:“古来很有几位恨恨而死的人物。……我们应该趁他们活着的时候问他:诸公!……您在半夜里可忽然觉得有些羞,清早上可居然有点悔么?四斤的担,您能挑么?三里的道,您能跑么?”
一个人如果彻底扼杀了自己的良知,那么,他基本称不上是一个人了。这样的人生,不可避免地会滑向深渊,等待他们的,终会是道德的审判和法律的制裁。
良心,不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