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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母亲
发表时间:〖2022/03/15〗    浏览次数:〖〗     字体:【放大】 【正常】 【缩小

“一夜思亲泪,天明又复收。恐伤慈母意,暗向枕边流。”曾经朝夕相处,如今阴阳两隔。不能与母亲诉说相依,只有无尽相思之回忆……母亲的过往如同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潮水般涌来历历在目,想挡却又无法阻挡得住........

母亲朴实善良、勤劳乐观、吃苦向上、不惧艰难。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但对于新事物非常容易接受,永远走在一般农村女人的前面。她一直坚信只要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够吃苦就会有好日子过,知足常乐、一心向善。所以晚年还算过得比较幸福。

母亲的一生像一本书。今天我只想叙叙母亲前半生的一些经历以表哀思,其中有听母亲诉说的,也有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母亲的一辈子是农村大部分普通劳动妇女生活的缩影。老年时虽与国之富强共幸福、同命运,但出生于1930年的她,由于当时的社会现状,也是经历了许多那个年代人们都经历的磨难。外婆家是极普通农家,外婆共生了七个孩子最后长成的只有三个,母亲是一哥一弟中间的一个,哥哥干活弟弟读书。母亲因为是女孩儿,在那个一家老小只为吃穿用度奔忙的家里与读书肯定无缘,可以想像如此环境中她在家中的各种角色与处境是怎样的。记得母亲说过,她虽是女孩儿,因为哥哥要干真正男孩子应该干的活儿,所以一些诸如拾柴捞火的事情都是她的。如为了柴火上树拆老鸹窝(母亲说她小时候上树的本事没人能及),耙地时站耙子,农忙时节给地里干活的人送水送饭,给上坡推车的男劳力拽车子……总之只要是觉得让男劳力干有些大才小用时都是她的事了。但真正到她需要家里付出小代价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为天花还是水痘之类的疾患差点没了命,昏迷两天不醒的情况下不得己用当时的土方救了她一命,模糊记得是在头顶上用什么火烧(应该是像艾灸之类的)保住了一条命,也是她命大活了下来,后来头顶上留下了大拇指大小的一块疤没有头发。1949年临解放前为了出嫁能坐上轿子与没见过面的父亲结了婚,一年后有了哥哥,父亲当时在外当相公,后又上了两年学毕业后参加了工作,所以母亲属于当时农村比较普遍的“一头沉”妇女。

婚后在男尊女卑、长子如父的年代,只因父亲是兄弟三个的老小,母亲的地位很自然的是最低的。在家干活最多,但到了饭点儿必须是别人都端上碗了她才能给自己盛饭,缺粮时锅里就只有汤水了……我记事时每年过年家里买肉了,平时做饭的母亲是没资格做肉的,爷爷亲自下厨做肉,没有花样诸如炒、红烧、蒸碗、油煎之类的,只一样叫煸,做好后盛到一个瓷盆里放到爷爷自己的房间里。每天吃午饭时爷爷一手抱着盆一手拿把铲子,从儿子到孙子依次给碗里铲一些肉放入,最后表情很不友好的、不情不愿地铲一下给奶奶放碗里,然后自己给自己放一些。至于媳妇孙女就像不存在似的,尤其是我们小辈女孩子只有看着爷爷伯伯哥哥们吃肉的那种馋相自咽口水的份了。在这重男轻女的家里母亲生了两男四女,四胎女儿其中两胎都在未满月即早夭,我是第四胎,第五胎妹妹在六岁时,因发烧没及时就医惟患脑膜炎住院治疗三个月还是没能保住命。当时传染病国家是免费的,我一直都在想要不是国家免费会不会就放弃治疗了呢?有时候也为自己能活着而感到特别幸运。

由于父亲常年在外少回家,母亲的地位如同佣人,侍奉一家老小十几口的大家庭不说别的,只是吃饱饭就是一项既繁重又琐碎的事情,还有一家老小的衣服浆洗缝补,这些在当时可都是手工制作。家里自己磨面、碾米、碾包谷糁子。有时磨面要花费一整夜的时间,母亲箩面时困倦打盹儿头栽到面里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常常是到了晚上孩子们都睡了,母亲还在做针线活儿。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干,还是不能让家里人满意,轻则骂,重则打。原由就是母亲带着几个孩子吃白饭。从我记事起,做饭总是母亲一个人的事,就连堂哥婚后嫂子坐月子都是母亲侍候。我记得给堂嫂做饭因米少锅大不好做就用纱布缝个袋子装上米放锅里煮,然后把米倒碗里给堂嫂,锅里的汤给大家喝,经常吃不饱饭。时常会没到饭点就饿得不行,我时常试图去爷爷房间拿馍吃,谁知看似睡着的爷爷每当我快要够着馍时突然就醒了,自然是没拿到馍反被骂作饿死鬼....,人都跑的没影了骂声还在继续,但还是会在下一次去尝试,虽然一次也没有成功过。这样的日子直到我己经上小学三年级。有一次父亲回家了,该走的时候大伯不让走,除非带上老婆孩子,说我们娘儿几个都是靠大伯养的,让我们滚出去。一连几个晚上看着悄悄推车出门的爸爸被大伯拉回来,母亲只有无声落泪的份儿。就这样连续几次后父亲还是走了,可母亲带着我们兄妹四个一人一碗(按大伯的话说拿碗要饭去)自己过日子了。那是六十年代中期即将收麦子时节,生产队长给了母亲一把镰刀,妇女队长给我们一个笼(我们那里下地干活的人常常胳膊上挎着的农具)隔壁两邻居一户给了一个泥炉子,一户给了一个风箱,这就是全部家当。生产队从队里仓库借给我们一些粮食说好当季麦子下来分粮后还给生产队。顺便说一下我奶奶,因为不想继续她过去的曰子,非要跟我们一起过,还说她不拖累我们,“你们要饭我也跟你们一起要饭”,就这样母亲带着我们祖孙三代人开始了十多年节衣缩食的艰辛生活……大妹就是在这个节点上因耽误了治疗而早夭的。

母亲是村里公认的有本事的女人,因为她既做女人又做男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把好手。农忙时节啥活给的工分多干啥,农闲时给别人家纺线、做衣服、做鞋子,挣点零花钱。时常谁家老人或突发事件需要缝寿衣啥的都是她帮着从不推辞,婚丧嫁娶过事擀面蒸馍从不偷懒。据说我们本家大部分长辈、年长的同辈的寿衣都出自母亲的手。我们村过去大部分是水田,下雨天也不歇工,稻田育秧、施肥、拔草等雨天都可以干,可以说母亲一年到头几乎没有歇过工。收割时节,白天在地里干,晚上在场上干,因当时无脱粒机,只能拿一小捆在碌碡上摔打使稻粒脱离。这样连轴转的人没几个能够撑得住的,我的母亲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在当时计划生育还没强制执行,但为了少拖累,母亲她悄悄做了绝育手术,因农村做不了这种手术,她是天不亮拿着杂粮馒头步行去了现在的四医大附属二院做的,做完后稍作休息再步行回家,来回五、六十里路程。这在当时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母亲不想让人知道还硬撑着下地干农活。这种吃穿用度与劳动强度极不平衡的艰苦日子坚持了几年后,村里给划了庄基,盖房时间在夏季,忙碌一天,晚上为了省事并节省时间直接睡在施工现场,有次大阵雨母亲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是睡在雨水里面且对何时下雨全然不知……直到七十年代中期情况才稍有好转。

母亲的快乐就是儿女能比她辈有出息,孙辈、重孙辈一代更比一代强。后来母亲跟大多数农村人一样,当了婆婆…再奶奶…继而外婆…日子好了母亲虽不用那么辛苦,但还是为地里家里力所能及的事情忙个不停,其娴熟的劳动技能一点不比年轻人逊色。她常常念叨这都是享毛主席的福,没有毛主席咱咋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2000年初我带妈妈去了趟她梦寐以求的首都北京,在天安门广场她骄傲的说:我站的地方毛主席来过,没想到我老婆子在毛主席站过的地方也站过了。遗憾的是我们去时是国庆期间,毛主席纪念堂暂停瞻仰,这成了母亲之后日子里时常觉得不够圆满的事情,后来只要提起去北京或是看电视有毛主席的镜头就表示非常遗憾,只可惜后来也没能带母亲再去一次弥补弥补她老人家的遗憾。

随着祖国的繁荣富强,国泰民安,人们的生活越来越美好。母亲说现在的日子真是天天都在过年,但我们不能忘本,不能忘了毛主席。她时常提醒晚辈们不要浪费粮食,从不让倒剩饭剩菜,从不挑食。穿衣用度不舍得多花一分钱,始终遵循着笑脏不笑补的古训。如今我辈吃穿用度,住行游玩都不是个事,可母亲的言传身教根深蒂固,每时每刻都会影响我的一切,如影随形,好像未曾离开一样。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时都敦促我要坚守自己的底线,不损人利已,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勤俭持家,不浪费一点一滴。母亲:你的优良习惯和优秀品德女儿永远都不会忘!

(驻秦都区区人社局纪检监察组 惠小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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